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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梦魇的真相
作者:姚文广  来源:163  发布时间:2007-08-07 09:41:50  发布人:xujian99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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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里是地狱的某一个房间,沉默的阁楼。

我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类似的感觉可能发生在一个崩塌的矿坑里,一座大厦的废墟上,甚至是一个肥胖妇人的身子下面。总之我动弹不得,几乎要麻痹了,四肢无法挪动、脑袋无法转动、就连手指和脚趾也无法弯曲。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呼救是徒劳的,我不能发出任何声响。巨大的混沌将我扑翻在地,我是它的猎物,我还可以用谄媚的声调说“我是您的羊羔”,只要它能放我出去。但是猛兽不愿意放过血淋淋的俘虏,如此鲜美。

我完蛋了。我这样绝望地想。耳边依稀听见有人走过,走来走去,脚步声和挪动器皿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像是一个祭品,被放置在某一个公众场合,或许悬吊得很高,被平放着作为某种宗教仪式的供奉。如同冷猪肉。想到这个比喻时我很愤慨。他们都无视我,不来帮助我,拯救我,任凭我沦入黑暗。那是一种孤立无援的,被隔绝和被挤压的感觉,求求你,我想出去。

于是我努力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我似乎能够绷紧它们,然后奋力朝一侧翻动——我企图从祭台上落下。这样便可以醒来。

我依然在梦中。

在我20岁的时候,那距离现在已有六年的遥远。那时我刚考上某政法机关的公务员,时常很不象话地躺在办公桌上睡午觉,和我的两个同事一道并排平躺在两张拼在一块儿的办公桌上,跟案板上的牲口没有两样。我们在盛夏时节汗水淋淋地横卧在桌子上,深秋时节就在身上搭一块白布,像极了太平间里的摆设。我们都年轻,爱犯困,能一气从中午12点半睡到下午3点,再迷迷糊糊地挨个从桌子上坐起来。

或者被僵硬地沾在桌子上,就像沾鼠板上奄奄一息的耗子?

我被梦迷住最频繁的便是那一段时光,甚至在每一次入睡之前,都不确定是否还能够再次醒来。我困极了,无法抵抗睡魔的横笛声,其结果是我屡屡绷紧了肌肉试图从办公桌上翻落,试图用力把身体砸向地面,好让自己醒来,但我纹丝不动。就连眼皮也纹丝不动。上下眼睑死死地咬合在一起,像生死不渝的恋人无法分离。因而我什么都看不见,也全然没法控制自己的肉体,如果那种感觉是死亡的话——那真可怕。可是我的灵魂依旧被放置在肉体之中,既不在死后腾空而起,也无法摆布自己。这就如同骨灰和骨灰匣子的关系,更加生动的联想是一辆翻倒在公路旁的重型卡车,司机被破裂的铁皮卡在了驾驶室里,深夜里下着黑色的腻滑的雨水。他很孤独。

我也很孤独。虽然我能听见同事起身的声音,说话的声音。有时候我还会听见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如玻璃器皿的破碎声,动物的咆哮声,轻微的叹息声。有的时候,这甚至很嘈杂。而我孤苦伶仃,几乎想痛哭一场,尖叫两声,大喊几句反革命口号。或许被钉入棺材埋在墙里的吸血鬼更能够理解我的心情。但他们至少还可以呼喊,我哪怕把力气贯注在喉头上也没法发出一个分贝。水泥注满了我的全身,我像一个活的盲眼雕塑被放置在某一个公众场合,一个仅有着灵魂的浇铸品,一息尚存的蜡像,一堆死肉砌作的灵魂棺材。

后来有人告诉我,这也叫做鬼压身。告诉我这个名词的人并未解释更多,他轻描淡写地启发了我的联想,我的想象向着四面八方、向着无穷远处伸展开去。趴在我身上的或许是一个女鬼,一个被吊死的红裙子女鬼。但她是如此沉重,也许她生前是一个肥胖的妇人……如此等等。她按住了我的手脚,咬住我的眼皮,用舌头抵满我的喉管,摊开了四肢覆盖着我,她似乎打算占有我!那么动手吧!但是她纹丝不动。我也纹丝不动。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也许这就算是她的占有。也许这令她满足。其实她大可以换一些更浪漫的花样,比如抚摸我的私处,用冰凉的舌头亲吻我的脖子和乳头,或者是紧紧地抱着我咬我的肩头。但她的志向似乎不在于此。我对于她而言只是一张人皮凉席;如果作一些更加美妙的猜测,我也不过是一个冥冥间的充气玩偶罢了。“摁住他,摁牢靠!摁好了吗?摁稳了。好吧,现在可以叫醒他了。”

奋力挣扎几分钟乃至十几分钟之后,我将从桌子上满头大汗地真正地醒来——往往如离水的鳝鱼般一跃而起,喘着粗气,半响都不言语,视线定定地看着随便一处。复活的欢喜与惊慌充满了我。

还记得有一次,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不知是什么鬼压住了我。这也许是一个艳丽的女鬼,身着盛装,将自己吊死在华美的卧室里。总之当我醒来时睁眼看见白色的天花板和日光灯,我打算坐起来,但是四肢却没法动弹。我怀疑这是睡麻了的缘故,就翻了个身子——我看见白色的天花板和日光灯——我本应该看见墙上贴着的两三张文件?

于是我扭头去看办公室的门,看见白色的天花板和日光灯;我又低头看自己的脚,看见白色的天花板和日光灯。同一个景象被刻录在我的视网膜上,被设置为只读属性,不可擦写。与此同时我的四肢被铁箍套紧在桌子上,只允许翻身和转头,那是何等光景?

我看到的只有白色的天花板和日光灯,一成不变,像一副永恒的素描。我得说那时我害怕极了,疯狂地挣扎起来,这比漆黑更加要命,那个鬼正笑嘻嘻地伏着看我这般没出息的模样。我像抽筋一般颠动,大约有二十分钟之久。

醒来时,几乎虚脱。那里是地狱的某一个房间,沉默的阁楼。

好了,关于鬼压身的故事,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些——关于我记忆中的全部。一个聪慧的女人,她并不漂亮,她曾经告诉我用战争中见血的军刀挂在床头可以驱逐恶鬼。她自己千方百计找了一把用过的日本军刀这样做,便从未有鬼缠身。我很怀疑她这个说法的正确与否。

这个女人和那些无趣的鬼并不是这篇文章的结束,最后我要讲述的是另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故事,关于我的一个离奇的梦。

在梦中,一个齐肩而断,齐膝而断的人跪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一摞墨写的状纸。他被挖去了双眼,割掉了舌头,用沸汤烫掉了大部分的头发。他所呆的地方是一个衙门的大堂,乌纱的官员高坐其上,四十个皂衣的衙役拿着手腕般粗细的大棍,分列在大堂两侧,用共振强烈的男低音哼唱着:威……武……

这个可怜的残废的告状者就跪在这样一个大堂上,光线黯淡,他被一圈点燃的蜡烛密密麻麻地围着,在火光的中心拼命地叩头。咚、咚、咚……血淋淋的脑门在青石板上撞击出接二连三的闷响。而我,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大梁上打着秋千吗?在门外探头探脑地徘徊吗?在官老爷的身边摇一把扇子吗?

不管在哪里,我却能感受到那人刺破苍穹的冤屈之意,那种疯疯癫癫的愤怒和悲恸包裹着我,像一场小型的龙卷风在身边高速旋转。我忽然打了个寒噤——

脑门上随即一片刺痛。我堕入无边的黑暗里,咚咚的闷响在极近的地方回荡,我疼痛万分却呼喊不出。

这个案子最终是没有破,可怜的家伙依靠街坊的接济躺在床上又活了十一年。大家说他死不死都差不多,都是眼不能望,口不能言,全然动弹不得,只有灵敏得过了头的耳朵麻木地听着身边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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