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诚品好读》最后一期,主题:黑胶美学,复古流行。

《诚品好读》试刊号,主题:新世纪预言书。

《诚品好读》创刊号,主题:大旅行。

《诚品阅读》第18期,人文艺术专题:时间。
《诚品好读》前身是《诚品阅读》,这本杂志1992年创刊,1996停刊,停刊四年后,《诚品好读》又重起炉灶,历时8年,以“类型阅读”及“延伸阅读”为主轴,希望表现出“生活即文学,文学即生活”的理念,成为华文读书杂志的一面旗帜。今年4月初,杂志编辑部给特约作者发出“休养生息公告信”,宣布从4月起暂时休刊。内地人文杂志的读者听之消息,纷纷感叹可惜,编者不禁唇亡齿寒,《诚品好读》主编蒋慧仙在接受本报记者电话采访时,对于复刊信心鼓鼓,她说:“休息是为了下一次的崭新出发。”
“生活方式是最大公分母”
新京报:《诚品好读》休刊,人们纷纷猜测其中缘由,你能说说具体原因吗?
蒋慧仙:大环境不好是人尽皆知的事了,纸价上涨,广告压力,想必华文出版界的同仁们都要共同去面对,谁也逃不掉。我倒不认为杂志休刊和书店扩张有必然的冲突。总的来说,台湾人这几年的生活形态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阅读不再仅仅是大家获得养分的惟一通道,真的是“无处不生活,无处不设计,无处不消费”,生活方式是最大公分母。
新京报:但也有报道指出,《诚品好读》从一本书讯杂志转型为收费商业读书杂志加入了大量各类广告以迎合市场,这种商业化的趋向使之失去了从前的人文重量,所以才让走过八年风雨的这本杂志不得不暂时画上休止符。
蒋慧仙:我承认,人文和商业的比例调配上是有所变化的。因为我们不可以像过去免费赠阅的时代那样,仅仅邀请学者写些两三千字的长文,用心做足了注释,就去满足站在金字塔尖的读者,我们更渴望拥抱那些处于金字塔中间的读者。即使做一些设计或者时尚的选题,也是带着诠释其背景的思路去做报道,而不是单纯地教唆读者去购买或消费。
新京报:《诚品好读》休刊是继去年《饮食杂志》转型为主题书、金石堂《出版情报》转型为电子版后,又一本人文杂志在台湾书店隐匿,人文化杂志屡传危机,作为出版人,你最担忧的什么?
蒋慧仙:人文杂志无法克服的弱点,是广告商会对读者是否就是他们的目标购买对象有所怀疑,如果他们认为杂志仅仅是办给少数圈内精英看的,那人家干嘛要把广告投给你,他宁愿选择更大众的读物。人文杂志要在这个摇摆中找到缝隙生存下来。这也是我们为何要增加生活方式的选题的原因。
复刊的转机在哪里?
新京报:休刊以后,编辑部会裁员吗,他们在做些什么,一些作者还会收到以前给你们写稿的稿费吗?
蒋慧仙:不会裁员,编辑部正常运作。当初听到要休刊的消息,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作者的稿费怎么办?我们保证一定会尽快邮寄给大家。这点请大家放心。
新京报:作为主编,你个人回想八年以来,《诚品好读》留给台湾的是什么,比如你认为你们杂志影响了什么,无论是对读者还是出版界,你们引以为荣的是什么,又有哪些缺憾?
蒋慧仙:“时间累计盛夏的果实。”《诚品好读》的性格,就是关注那些正在默默成长却会对未来有所影响的现象或者人给予关注的目光,这是和别的媒体很明显的区别。比如我们做过的封面故事“新台客,正骚热?”台客就是台湾本省人的简称,在上世纪70年代被当作贬义词,暗示没品位,但到了2004年很多年轻人很主动地表示“我就是很‘台’”。我们杂志就从这个字的演变来推演时代的变化,一方面呈现风格的演变,另一方面也探讨诠释权与主体性的争夺。
新京报:在谈到杂志复刊时,你强调,仍然要坚持做一份具有媒体性格的刊物,这点不会因此而改变,你能举例谈谈什么是你所坚持的媒体性格吗?
蒋慧仙:我很喜欢wallpaper主编去年发行的新杂志《MONOCLE》,他们有一种表面看上去很软、骨子里很硬的精神。他们关心的也是重大的对全球发生影响的政治、社会、文化议题,但不是仅仅以传统文人的方式,而是以新时尚、新趋势的方式来告诉你。比如说,他们会从女外交部长穿农夫裤来分析她如何塑造亲民的形象,或者分析日本海军的服装如何反应了民族精神及其美学政治,他们以服装史小切口让你接近事件的本质。
新京报:同时,你也多次提到希望能激活一种“刊网互动”的新型机制,这是你们从创意文化杂志在“创意”当头之下,娱乐、艺术、生活方式皆成为阅读的对象之后又一次变身,你所说的“刊网互动”的前景又是什么样的,是希望以纸张与网络并行的方式来节省成本开销吗?
蒋慧仙:内地的豆瓣是个model,但有些交友闲聊的味道,我们想创立新型的“刊网互动”机制,聚集有黏度的阅读社群,甚至使用者本身就可能成为生产者,以网络的力量扩大传播影响力,再以纸本杂志体现编辑价值的纵深报道。
(责任编辑:章璋)